类型:科学探索片 / 钓鱼片 / 其他
年代:2000
资源:英文字幕
影评: 讲话的声音变得飘忽不定,只一会儿,仿佛它将要溶化在黑暗中。但随着一声叹息它又重新开始,在薄薄的雾气中又展开了新画,仿佛幽灵般虚无缥缈。这个男孩成了柏林的一名大学生,这个地下城市第一次使他长期压抑的感情得到了保障,但这种感情因厌恶而变得肮脏,因恐惧而扭曲。在黑暗的街角、火车站或桥的阴影里相遇,他们只能眨眨眼示意,他们可怜的一点点兴趣也必须冒着各种危险,总是被迫中止,几乎每个人在之后的几周内都存有深深的恐惧,仿佛蜗牛爬过后留下的长长的印迹。这是一条阴影与光明之间的地狱之路:在工作日,在白天,是个有素养的研究人员中的栋梁;在夜晚,却总是跑到郊外的垃圾场,到烟雾弥漫的小酒馆,它们的门只小心翼翼地对带着神秘微笑的人敞开。在那里与那些名声不佳的、一见到警察的头盔就四散奔逃的人为伍。他的思想总是绷得紧紧的,小心翼翼地隐瞒他日常生活的两面性,在陌生目光的注视下掩藏自己美杜莎般的秘密。白天要保持自己——一个大学讲师的行为严肃、体面、无可指摘,只是为了在夜里可以不为人察觉地到那个圈子里去,在闪烁的灯影下进行那种可耻的冒险。这个备受折磨的人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约束自己,将自己脱离正轨的热情赶回到正常的圈子中去,但对黑暗、冒险的渴望总是撕扯着他。十年、十二年、十五年仿佛就在与这种无形的吸引力—一这种不健康的情感的斗争中度过了,没有乐趣,精神上备受折磨,对自己的感情的羞耻感及在内心中深深埋藏的、无法掩饰的恐惧令他窒息。
他惊异地、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突然,他的声音变得非常小,非常胆怯,他轻轻地提出了一个古怪的问题:“有人……有人……
那个决定命运的夜晚来临之时是多么美啊,美得好像要透露点什么!我和他们俩同桌吃饭——窗子开着,天空飘着白云,傍晚的天光透过发暗的窗框渐渐地踏入室内:悠悠飘荡的白云反射着柔和、明彻的光线,直透人们的心田。老师的妻子和我比往常聊得更随便,更融洽,更热烈。我的老师沉默着,并不加入我们的谈话,但他的沉默仿佛静静地收拢着翅膀俯视着我们的对话。我悄悄地从边上看了他一眼,今天他的心情中有一种出奇明朗的东西,有一种不安,但绝不带任何慌张,就像几朵夏日明亮的白云一样。他不时举起酒杯,朝着亮光,欣赏酒的颜色;当我的目光愉快地追随着他的这个动作时,他就轻轻地微笑着。
我从那难以忍受的课堂里走出来,踏上城市的街道,那种自卫的本能一下子变得如此强烈。那时的柏林,惊诧于自己的繁荣,充满忽如其来的阳刚之气,从所有的石头和街道里喷射着电力,不可抗拒地强加给每个激烈搏动的速度,我自己刚刚发现的阳刚之气所产生的幻象和贪得无厌的柏林何其相似。城市和我都突然冲出了新教徒式循规蹈矩的、小市民气的樊笼,急匆匆陷入新的力量和机遇的狂喜之中—一城市和我这个毛头小伙儿都由于焦躁不安,像直流发电机一样震颤不已。我从没有像那时那样理解和喜爱柏林,在这拥挤的、温暖的人类蜂房里,我的每个细胞都渴望突然膨胀,每个强烈的青春躁动,除了在这个热力四射的巨妇的颤动的怀里,“在这个焦躁的、作溢着力的城市里,还有哪里可以发泄呢!她一下了把我拽过去,我投入她的怀抱,进入她的血管,我的好奇匆匆地盘上她的整个石质的、但温热的躯体——从早到晚我都在街头浪荡,在湖边追巡,搜寻着她的藏身之所:真的,我真是着了迷,不顾学业,而投入到这种生动、有趣、富有冒险性的侦察之中。但在这种过激的行为中,我当然只听从我的天性的一个特性:从童年起我就不能一心多用,我对其他任何活动总是一下子变得无知无觉;不论何时何地我只有这种单线推进的活力,直到今天我在工作中仍是疯狂地咬住一个问题不放,不尝到它最后一点骨髓的味道绝不罢休。
奇怪的是,每当我敏感地觉得受了他的委屈时,我总是逃到他的妻子那儿。也许是不自觉地、迫切地想找一个跟我一样忍受着这种无言的疏远的人,也许仅仅是需要跟随便什么人谈一谈,即使不能得到帮助,至少也可以得到理解——总之我像求助于家乡的亲人一样求助于她。通常她会用讥诮打消我的敏感,或者耸耸肩,冷冰冰地解释说,我早该习惯这种使人痛苦的稀奇古怪的事情了。有时候,当我突然绝望他在她面前大发牢骚,忍不住泪流满面时,她总是出奇严肃地,带着惊异的目光看着我,但一言不发,只有她的嘴唇周围显示出压抑的愤怒,我感到,她要竭尽全力才能不让自己说出一些愤怒或欠考虑的话。毫无疑问,她也有话要跟我说,她也许跟他一样也隐瞒着一个秘密,当我的话题过分接近他时,他就用生硬的拒绝将我推开,而她却常常用一个玩笑或即兴的恶作剧来躲避进一步的交谈。